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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恒钰通过组织的软件联系上顾柏宗的左右手，才知道顾柏宗已经出国了。他既是烦闷又是庆幸，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不会想和顾柏宗面对面谈话，在老狐狸面前他就是个透明人，什么心思都藏不住。
然而下一秒，一个电话打了过来，备注是先生。
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身体的反应总比大脑更诚实，他不敢耽误，按下了通话键。
那边很安静，几秒间都没有声响，他硬着头皮，轻声喊了句——
“父亲。”
“嗯。”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，顾恒钰不自觉地猜测那个人现在的神态表情乃至心理，每一个字都落在他神经末梢，“恒钰，有没有听话，好好爱护自己？”
顾恒钰眼睫颤动，他觉得恶心觉得反胃，但是畏惧帮他压抑了那些情绪，他在撒谎与说实话之间犹豫，等他有所决定时，显然已经超出了顾柏宗给出的作答时间。
他听到了低低的笑声。
“别紧张，恒钰。”顾柏宗似乎放过了这个话题，“缪承最近手上大概率有一个重要的任务，我不需要你做太多，只要把这个任务的具体内容和委托方找出来给我。”
“三天时间，够了么？”
顾恒钰迟迟没有回应。他的反骨在隐隐作痛，他咬了下舌尖，回道：“够了，父亲。”
“好孩子，要听话。”那声音温柔得像蛊惑，却分明字字都是恶魔的言语，“我不会惩罚你，但总有人得替你付出代价。”
“你不要动他……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之后，顾恒钰又倏然失声——顾柏宗在试探他……
“他很有能力，我当然希望物尽其用。”
电话挂断了。
顾恒钰攥紧了手机，最终没把它直接砸出去。
叫他要爱护自己，又给他这么一个任务，不就是让他出卖身体么？
不，不对……
突然想到了什么，顾恒钰打开手机进入软件，果然看到了顾柏宗下属发来的有关缪承的一些行程信息。
他读完之后就把记录清空了，下床从床底下的隔间里抽出了黑箱。摸上枪支冰冷的外壳，他有些恍惚之感。
他从来不是只能靠身体换取情报的人啊……
顾恒钰很久没有来这么南边的城市过了。出租车在海边的马路上奔驰，他却只盯着手机，没有去看窗外的景色。
缪承在今晚会参加他表妹的成年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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